【未授翻】Intervention/干预（6）-寻鹭

前文及文章说明详见合集；好久不见，继续更新啦

第六章 Expectation期望

作者的话：又一次缓慢的更新——对不起伙伴们！从积极的方面来看，我想我知道故事要往何处发展，所以接下来的几章应该会更快一些。另外，非常感谢大家的精彩评论。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得到了回应。<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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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告诉我，兄弟。”洛基的话很尖锐，意有所指。“海姆达尔呢？”

寂静如潮水般涌来，令人难以捉摸；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没有眼睛看见他的前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帮助他打量周围的环境，寂静已经成为恶作剧之神以前不知道的祸根。

当他的哥哥说话时，有一些线索可以让他跟随：语气上的停顿、强调、和犹豫。洛基以前从来没有对索尔说话的声音如此熟悉，但在无尽的痛苦中，他越来越能读懂它，就像他曾经能够读懂他哥哥表情的含义一样。

“别拿这种事开玩笑。”索尔终于开口了。这就是他想要挖掘的宝贵信息。警告，几乎没有掩饰。惊讶——这个问题吓到他了吗？那么，这也许是一个诚实的疏忽。“如果海姆达尔能看穿你的魔法，他肯定早就召唤父亲来了。我们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海姆达尔是谁？” 一个声音从凡人史蒂文·罗杰斯安顿下来的地方传来。这句话更难读懂，因为洛基并不那么了解这个人，他说话就像一个士兵——全是公事公办，即使他很温柔，也很生硬。令洛基怀疑的是，这个男人一直很温柔，比他想象的还要温柔。他一直很随和，很奇怪，好像再多片刻的不适就会让洛基崩溃，而多年的痛苦却没有——仿佛几句好话就能平息即将到来的灾难。但如果他的问题是真的，也许他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许他是认真的。

“阿斯加德的守门人。”索尔回答道。停顿了一下——因为他很可能决定是否补充其余部分。 “他看到一切，听到一切。九大王国的一切都在他的监控之下。”

“但你认为这个地方有？”凡人不是好奇，而是高效。收集信息，一个有能力的人在行动前的方式。

“我弟弟的魔法是唯一能遮蔽他警敏的目光的东西。”索尔告诉他。“负责把我们带到这里的装置是洛基制造的。”

他们就在那里：所有的答案，整整齐齐地捆在一起。他的哥哥，一向的善意和轻率的疏忽，现在又把这两件事结合起来了。这本来是很有趣的，如果这还不够让他感到难受的话。因为深信如此愚蠢的假设是荒谬的：他是洛基·劳菲森，诡计之神，他的计划包含着计划，然而他却在这里，在有史以来最糟糕的计划的失败的脚下。

“这就是你信心的支柱吗？”洛基的话语低沉而颤抖，丝毫不像雷神那样镇定自若。而这，这根本不是在演戏，他似乎无法使自己镇定下来，他能感觉到他的四肢随着他的声音而颤抖。“你本来可以问我的。我本可以告诉你，这个设备仅供旅行使用。”

“你的意思是说它什么都遮掩不了？”他能听到索尔声音中的震惊——能听到类似恐怖开始的东西。在另一个时间，在另一个地方，他会以唤起这种混合的情感为荣，但此时此地，它们只是与他自己的情绪相呼应。

“我的意思是说，”洛基说，忽略了警告他喉咙太长时间干涩变得负担过重的疼痛，“对海姆达尔这样的人隐瞒需要自己的咒语。”

队长一定走得更近了。当他说话时，他的声音近在咫尺。“那么，你认为这家伙会告诉你父亲我们在这里吗？”

“我觉得没什么。”尽管他很努力了，洛基的声音仍然在颤抖；他似乎无法保持镇定，无法在最需要的时候控制它。“仅仅认为它意味着一定程度的怀疑。”

他很想知道他哥哥的反应，但他可以想象这一切——恐惧会在他的边缘徘徊，一个对任何事情都不怎么害怕的人。索尔向来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感受，而他的手指紧紧攥住洛基的手指，即使对一个没有眼睛的人来说也足够明显。“我们会想办法阻止消息传到父亲那里。

洛基在说话前停顿了一下，让自己变得更更有控制力。说出来的话又轻又抖，由于他身体的虚弱状态显得粗糙，但仍然很坚实。“你会妨碍守门人履行职责吗？”

在答案到来之前没有停顿。“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我不会看到你因为我的过错而受到惩罚。

洛基觉得自己的嘴唇在微笑的边缘抽搐。“然而，你已经用你离开这个地方的唯一手段把人类送走了。”

这时，凡人士兵发出了一种不容易辨认的声音。也许是吸了一口气——惊喜？他不太了解这个人，无法猜测他的反应，他的失明使他感到痛苦，使他不知所措。 “他们会回来的，”他说。“而且尽可能的快，斯塔克解决问题的速度很快。”

“请原谅我的不放心。”他没有补充说：因为他不信任一个试图杀死我的人。他没有补充说：因为他太愤世嫉俗了，不能指望这么简单的解决方案。他没有说这些话，但他认为它们都是一样的。

他断断续续地回忆起那个铁皮人的声音，除了毒药造成的伤害之外，他几乎没有意识到任何事情。他回忆起在尴尬中他说的那些愚蠢的话，一次次清洁的触摸带走了短暂的痛苦，然后开始缓解。当时他的身体状况还不太好，无法判断这个人的动机——由于痛苦，甚至没有想过尝试。但不管他的帮助是真是假，都无法改变一个简单的事实，那就是众神之父精心设计的咒语不会那么容易被解开。这些束缚以强大的魔法为标志；洛基在他最强大的时候也很难解开其中的咒语。想要一个凡人可以控制它，并且有足够的时间来控制它，同时让奥丁听不到这个消息，这是一个在荒谬的边缘徘徊的玩笑。

但是他的哥哥像往常一样回答，没有停下来考虑事实。“史蒂文·罗杰斯说的是真的，”他说。这些话的背后有一种力量，仿佛只要再强调一下，他就能把它们变成真实的，他自己的手握得更紧了，几乎用力到足以造成伤害。这种压力并非不受欢迎。“钢铁侠可以做很多常人认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啊。所以，洛基一如既往地成为表达合理怀疑的声音。他应该为索尔说明，如果按照目前的道路走到底，会发生什么灾难。就像当王储不经思考地进行一些不明智的冒险时，他曾经多次做过的那样。这个念头在他的喉咙下和胸膛里留下了一种奇怪的紧绷感，当他想到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需要这样做时，他再次小心翼翼地把这个想法藏起来。他终于战胜了自己声音的颤抖，他不想请它回来。

“即使我毫不怀疑你的凡人能够完成这件事，”他开始说，“可以打破奥丁亲手制作的永恒咒语——一个人类，没有魔法知识，没有受过训练——即使这样，他也必须在海姆达尔把消息带给众神之父之前这样做到这一切。”

也许他并没有像他所希望的那样成功。也许他的声音里有什么东西——像夜蛾一样在他心里颤动的预警的微小的背叛——因为他的肩膀上有一阵触感，不是他哥哥的大手，而是那个士兵的手。“他会完成的。他会及时赶回来的。”

更多的谎言。令人欣慰的谎言，但同样是谎言。“我只是想知道他现在不算太晚。”

“弟弟——”现在，索尔摸着他的脸，试图让他停下。他厚厚的粗糙的拇指垫在洛基下巴最近愈合的皮肤上。他敏锐地意识到，新恢复的肉更加敏感，当毒液再次来临时，它会烧灼得更厉害。

“不。停下吧。不管我们说什么，都不会有结果的。” 他的思绪在前方闪烁，像水在筛子里翻滚一样，在各种可能性中穿梭，很少有令人满意的。毫无疑问，奥丁会封锁这个地方——他会把他的兄弟和士兵从山洞深处赶出去，把它封起来，这样就只剩下永恒的黑暗、永恒的痛苦和永恒的沉默。也许他会设计出一些新的折磨来伴随旧的折磨，也会找到一种方法，将局势进一步推向无法忍受的程度

洛基咽了口唾沫，将失明的眼睛转向洞顶。没有什么可做的。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这一个或下一个结果到来，他知道哪个会先来。

“兄弟。”索尔用低沉而真挚的声音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很快就会离开这个地方。”

他们只是说说而已。空洞的话语，无意义的话语，浸泡在不真实的话语中，直到它们滴落。洛基知道，因为他知道关于谎言的一切，而索尔一向不擅长编造谎言。

伤害已经造成——已经造成了，因为他那愚蠢的哥哥失败了，就像他的习惯一样，没有看到世界的真实面貌。多么像雷神啊，把未来寄托在一丝辉煌的乐观主义上，让现实淹没它。多么像索尔，撇下他的兄弟去收拾身后的残局。

他感到嘴角再次翘起一丝笑容，感受到眼角的苦涩，当他的脸移动时，拉扯着他眼睛附近受损的皮肤。很快，损伤害将再次无处不在。很快，他就再也不能笑了。

“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样，”洛基撒了个谎，阻止争论继续下去。“也许——”他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好像说话使他痛苦似的。假装并不费吹灰之力，因为事实上确实如此；这个小诡计所需要的只是放下他所坚持的外表，停止忽视他自己的喉咙和舌头的疼痛感、干燥感。他试图咳嗽以表明他的观点，但很快意识到这是个糟糕的主意，这时动作很快就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变成了一连串的动作，使人衰弱，使人痛苦。当他们平静下来时，洛基咽了口口水。哥哥的手还在他身上，虽然他那双受诅咒的眼睛还没恢复，看不见东西，但他愿意冒险，认为自己已经引起了索尔的注意。

“你没有水了吗？”他粗声粗气地说，声音微弱而奇怪，根本不需要伪装。话题发生了变化，就这么简单，从一场争论中转移开来，这场争论会浪费奥丁来恢复惩罚之前所剩无几的时间。

“是的，”索尔告诉他。“是的，当然。请原谅我，兄弟。”

他想要的是他的：杯子在他唇下的感觉，坚固而令人放心，以及清凉的水，当它从他的喉咙里滴落时，甜蜜得令人幸福。这一次，他没有必要克制自己，因为拒绝并不能弥补已经打破的规则，也不会众神之父放心，当他来的时候，他们中至少有一个人愿意遵守这些条款。太晚了——所以洛基只是喝了酒，并陶醉在这种简单的快乐中。

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在它被偷走之前，他打算利用它可能提供的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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