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授翻/锤基】痛苦如蜜糖（15完结章）-寻鹭

第15章 A brother's love兄弟之爱

前文及文章说明详见合集：完结章

Notes：

好的，亲爱的大家。首先，是的，我更改了这部小说的标题。我已经考虑了一段时间了，感觉现在这个更合适。我的意思是并不是说“兄弟的爱”不对，这就是为什么我用它作为最后一章的标题。

其次，是的，你没看错，这是最后一章。总共15章。正如承诺的那样。我在推特上的朋友会说“什么鬼？？几天前你不是做了一个民意调查吗，94%的人回答说他们会对洛基康复的详细场景感兴趣，那么为什么现在停止呢？？？”好吧，因为这感觉就是结束了。我只得如此。另外，你们应该总是喜欢让人们欲罢不能，对吧？

第三，非常感谢大家阅读这篇文章，并在这里或Twitter上留下如此美丽的评论（Ravenleaf，Lov_pb，Anke，Abi，Jenna，Roo，Achika，Misaki，Sharon和你们其他人<3）。写这篇文章对我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治疗和宣泄，你们对我文字的欣赏让我在这相当困难的时期充满了温暖和幸福。

所以，发自我的心底地感谢大家。请享受最后一章。

（有关更多注释，请参阅本章末尾。）

—————正文—————

第一天是最艰难的。

至少在第一天，每当索尔看到洛基眼中闪现出困惑的光芒时，他就会反复这样想，因为这提醒他，尽管他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是一样的，仍然看起来像家一样，但他的弟弟不再以这种方式看待阿斯加德，也许永远不会，在那些意识到的时刻，曾经如此熟悉的房间突然感觉诡异的陌生。

然而，第二天的困难并不比第一天少，第三天和第四天也一样，索尔开始怀疑，困难不是因为这几天本身，而是因为第一次。

洛基的第一次洗澡简直是一场灾难，雷神的心差点被冰冷的爪子从胸膛里掏出来。洛基第一次打开衣柜，看着他的衣服，没有任何认出他的迹象，但这并没有让雷神感到不那么绝望。

“这些是你的衣服，”索尔尝试着说，尽管他看得出洛基已经不记得他曾经对精美服装的喜爱了。

“它们是金色的，”洛基低声说，与其说是对索尔不如说是对自己说。“为什么它们这么……闪亮？”

索尔的思绪不可避免地回到了他弟弟穿着阿莫拉送给他的高跟皮靴以显得更高的那段时间，然后当他们长成男人时，埃特里铸造头盔的时候，洛基的眼睛闪耀着喜悦的光芒，因为那些弯曲的金色角让他穿上它们时比索尔高了一英寸。 “我想，”索尔开始说，他的声音沙哑，“你没有被注意到，而你想被看到，”他咽了口唾沫。“想在我的阴影下发光。”

洛基看着他，似乎在他大脑的空虚中思考他的话。“你真的很有气势，”他最后总结道，没有任何情感依恋的痕迹，泪水涌进了索尔的眼睛，他的心再次破碎。

并不是说他的心真的可以一次又一次地破碎。

但是，感觉每次都是这样，而且有很多痛苦的第一次。

这是他和洛基一年多后第一次一起吃早餐。仆人们会把早餐送到洛基的房间门口而不是房间里面，因为索尔答应他不用见任何人。洛基眼神空洞，先是盯着食物，然后又盯着餐具，好像他完全忘记了该怎么吃。索尔问他是否真的什么都不想要时，他摇了摇头；如果他真的不饿的话。他直截了当地指出，“但你似乎很饿”，没有一丝过去他评论雷神贪婪的胃口时，回荡的尖锐嘲讽的声音。当他啜饮雷神的蜂蜜酒时不小心发出了咕噜的声音，因为他的脸因久酿的苦凉茶的味道皱起。他不明白为什么索尔听到洛基吸吮的声音要微笑。

三天后，洛基第一次离开他的房间，像一只刚出生的小鹿一样在宫殿里摇摇晃晃地行走，用他死寂的、空洞的眼睛凝视着这座建筑，看着，似乎在吸收石柱、壁画、通道、中庭、永恒王国的金色辉煌，但实际上是目光穿透了这些东西。他停顿了一下，他的手触摸着柱子、门把手或栏杆。他保持镇定的方式在索尔看来像是深度专注，仿佛那些物体的感觉可以帮助他记忆。尽管如此，他的目光仍然是空白的。

五天后，洛基第一次走进弗丽嘉的房间，吓了她一跳，因为他在她练习魔法的时候抓住了她。他因为吓到了她而退缩。当母亲问洛基是否可以给他一个拥抱时，她的眼里涌出了泪水。他摇摇头，然后只是凝视着他曾经深爱的女人。

八天后，这是雷神第一次说服他的弟弟冒险进入阿斯加德城后面的森林和山脉，向他展示他们小时候玩耍和打猎的地方。洛基似乎很放松，至少放松了一点，尽管当索尔指出特定的地标告诉他那里发生的事件时，他似乎没有在听。

尽管洛基一直没有反应，但索尔还是花了将近两周的时间来接受这就是他现在的生活。听天由命，洛基永远不会醒来。当索尔快速接近他时，他总是会吓一跳。他将永远害怕奥丁或他自己名字的声音。他几乎不会吃东西。他曾经如此聪明的头脑再也无法专注于书页上的文字了。他再也不会施展他的魔法了，除了那些他把餐具举到空中或施放地砖变黑的幻觉的时候。

或者用意念破坏物品。

洛基继续寻求痛苦，但他伤害自己的频率和强度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少。起初，他每天要寻求三到五次这种安慰，索尔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枝形吊灯、瓷盘或高脚杯突然粉碎成无数个碎片，这样洛基就可以伸手去抓碎片，双手紧紧搂住它们，直到血从手指间渗出。索尔每次都毫无准备，因为洛基看到自己的血或感觉到碎片的边扎入自己的皮肤时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是视觉还是感觉更能安慰洛基，但是，该死的诺恩人，他太需要这种解脱了。索尔有时会想，就好像他所有的情绪都还在那里，但他不能把它们释放出来，因为他的大脑不让他回忆起来，所以他把血放出来，看着它从胳膊和腿上流下来，脸上印着迷恋的表情。有时，当他试图抱住索尔时，他会猛地躲开，愚蠢地希望他的爱也能给他的兄弟带来某种安慰。有时，他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有时，他睡着了。

但他从不哭泣。从不做梦。从不微笑。从不大笑。

随着时间的流逝，索尔认识到，或者至少他认为他认识到，洛基只有在心烦意乱或努力回忆时，才会用意念打碎物体。而当他只是渴望那种感觉时，几乎是温柔地从附近的一些物体上取下玻璃碎片，而不打碎它们，然后像宝藏一样将它们带到他的房间，他坐在阳台的地板上，盘腿，将碎片深深地插入手臂的皮肤。他坐在那里，凝视着自己的血液，在笼罩着永恒王国的宁静的星空下，他的肉体一次又一次地自我愈合。

是的，这就是索尔现在的生活。他帮不了洛基。他不能治好他，不能让他好起来，不能让他记起往事。弗丽嘉也不行，索尔从她眼睛周围干燥的皮肤可以看出，她每天晚上都哭着入睡。

他不能通过给他读他最喜欢的书来让他记起往事。

他不能通过把他曾经最喜欢的食物送到他身边来让他记起往事。

他不能带他穿过图书馆，带他去他曾经坐上几个小时学习、研究满是灰尘的大部头里的古老咒语的地方，让他记起往事。

他不能靠坐在他身边，在夜里抱着他，向他倾注他在清醒时迫切渴望得到的全部爱来让他记起往事。索尔之前一直拒绝他的爱，因为他自己潜意识里渴望奥丁的爱，觉得得到这种感情的唯一方法就是像众神之父一样蔑视洛基。

不，索尔意识到，他不能让洛基记起往事。洛基的思想一直太强大、太复杂了，以至于他永远无法理解它的运作方式。他可以在他身边，是的，他慢慢意识到，他也意识到他在那里很重要，但洛基只有在他的头脑允许的情况下才会记得。

——————————

三百五十天过去了。

又到了夏天。彩虹桥已经被修复。索尔曾多次问洛基是否想离开阿斯加德，他每次都摇头，但每次索尔问他是否想留在阿斯加德时，他也会摇头。至少，索尔认为，他似乎感到安全。他一个人睡在房间里。他有时会涂指甲油，或者在头发上编辫子。他阅读。他让颜色在迷人的水漩涡中相互融合，并在画布上绘画。尽管他仍然拒绝固体食物，而是用汤、果汁、牛奶或蜂蜜酒来维持自己，但他的体重至少增加了一点。他有时会和弗丽嘉一起散步几个小时，看着她施展巫术。她为他施放花、蝴蝶和烟花的幻象，等着他微笑。奥丁忙于召回无限宝石，为迅速逼近的汇合做准备，加强阿斯加德的防御，与阿尔夫海姆和瓦纳海姆重新结盟，并与约顿海姆重新谈判。洛基还没有同意见他，奥丁也没有强迫他们见面。

奥丁也没有和索尔说过太多话，他更喜欢这样。

看到洛基强大的头脑被如此钝化和玷污，索尔的灵魂仍然很痛苦，但他有时会发现自己在想，也许，如果他在那个洞穴中不得不忍受的记忆被永远埋葬，那是最好的。

但洛基没那么幸运。

洛基从来没有真正幸运过，考虑到这两个词在语音上的接近程度，这有时对索尔来说似乎是一个恶心的笑话。

不，不管怎样，在一个炎热的夏夜，他的头脑清醒过来了。

索尔推开洛基房间的门，祝他晚安。而他发现他的兄弟在黑暗中坐在地板上，躺在自己的血泊中，背靠在床上，除了内裤和一件被浸透的近乎黑色的绿色丝绸长袍外，什么也没穿，胳膊和腿上的皮肤上布满了严重的伤痕时，他已经不再感到震惊了。

当半凝固的血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味时，索尔咽了口口水。“弟弟，你要陪伴吗？”

听到他的声音，洛基猛地抬起头来。“走开，”他冲他咆哮道，终于，从他尖锐的声音中，他认出了他。情绪激动。最后，有愤怒和怨恨。索尔的心中涌起了喜悦，因为洛基知道索尔是谁。不，他不仅知道。他以前就知道。不，他记得自己是谁。他记得他们是兄弟，他们的关系非常复杂，索尔伸手去接近灯，因为他必须看到。

“你在干什么？”洛基怒了，他那死气沉沉的绿眼睛终于又炽热起来了。他的大脑终于又开始运转了，与他作对，当然，这是必须的，不是吗，它必须提醒他有多鄙视自己是洛基。雷霆之神能从弟弟的眼中看到，能看到那自我毁灭的火光，索尔的肚子下坠，因为，是的，对他来说，他不记得也许会更好。

“我只是想看看——”

“是的，因为你现在是好哥哥了，不是吗？”洛基咯咯笑了起来，索尔在他做作的笑声中突然流露的敌意中挣脱出来。“你照顾了我，”他嘲笑道，吐出了这些话，仿佛它们是他舌头上的毒液。他站起身来，把玻璃碎片扔到一边，朝索尔走了几步，紧紧地盯着他，脸扭曲成阴险的笑容。

一股寒意从他的背上爬下来，索尔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是啊，我也这么想。只有当你认为你能治好我，把我变成你需要的那个弟弟时，你才忍心看着我。”又是一声咯咯笑声，陌生而刺耳。“一无所有、无助、软弱。但是当我恢复意识的那一刻，当我变回我的样子的那一刻，你就从我身边退缩了。”

“洛基，求你了，”索尔结结巴巴地说。“这不是你——”

“洛基，求你了，”他的弟弟用一种尖锐的嘲讽的声音回应道，其中一块玻璃碎片飞到了他的手里。索尔注意到，它在颤抖，就像他不小心刺入血管太深时一样颤抖。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索尔急忙说。“你把我推开是因为你觉得你不配拥有我们的兄弟情谊。你逼我离开，因为你认为我无论如何都会这么做。”

洛基惊讶地张大了嘴唇，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尝试涉足情感心理学，”他嘲笑道。“思考如此复杂的问题可能会伤到你的大脑。”

尽管他弟弟的话语中充满敌意，但索尔的心还是高兴得跳了起来，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声从他的唇边滑过，因为洛基的思想不再是一片荒芜。尽管这是对洛基的惩罚，但洛基的大脑终于又开始工作了。

洛基的眼睛眯了起来。“有什么好笑的？”

“我想念你，”索尔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他的话让洛基措手不及。“我太想你了。我也想给你一个拥抱，但你拿着一块玻璃碎片指着我，这给人一种有点敌对的感觉，很明显，我碰你就是个傻瓜。”

洛基哽咽着转过身去。“别管我，”他低声说，走回他的床上。

“洛基，拜托了，为什么我们不能，”索尔开口了，但他记起自己曾发誓，无论发生什么，即使他知道洛基并不是真的想让他走，他都不会再无视弟弟的意愿。“对不起，”索尔嘶哑着声音转身离开。 “我会走的。”

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洛基低声说：“不，对不起。索尔再次转过身来，看着他的弟弟滑回地板上。“求你了，你不必走，”洛基轻声说，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索尔走到他身边，在他身边坐下，交叉着双腿，小心翼翼地避开血迹。“所以，你还记得吗？”他轻声说。

“你的推理能力总是让我惊讶，”洛基嘲笑他，但他的情感防御正在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崩溃。

“对不起，”索尔重复了一遍，因为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房间里陷入了沉默，沉默令人窒息，但他找不到合适的词，他不知道他是否被允许说什么，因为他应该等到洛基准备好时再说话。他应该这么做，是的，而且他也想这么做，但无论如何，一直有那么多话语在他的大脑中浮现，所有他想对他弟弟说的话，他在过去一年里想对他说的所有事情，为什么，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说不出来？

“我为什么不在地牢里？”洛基终于低声说道。

想到这个问题背后可能的含义，索尔的胃都绷紧了。“你是什么意思？”

“我杀了我的……父亲，”洛基结结巴巴地说。“我差点毁了约顿海姆。我摧毁了米德加德。我是冰霜巨人。”最后两个字是一声哽咽。“为什么我没有因为我的罪行而被关起来？”

“因为那不是你的罪行，”索尔回答。“嗯，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是这样，但是……”他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但我是一个……冰霜巨人，”洛基重复了一遍，随着呼吸加速，他的声音开始嘶哑。“他——他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你还是他的儿子。他绝不会收留你只是为了有一天杀了你，“索尔尝试着，但他知道，在吸收了一千年对约顿人歧视的种族主义之后，他说什么都不会真正让洛基感觉更好。“不管怎样，去他的那个老混蛋，”他继续说道。“你是我弟弟，我不在乎你出生时是什么肤色。我不会因为你是约顿人而认为你弱小或不同。这对我来说无所谓。你还是那个和我一起长大的洛基。你还是我的兄弟。”

“但——但是所有……我在米德加德杀了许多生命，“洛基嗤之以鼻。洛基抽泣着说，“我……变成了……那个……那个……怪——怪物。”

索尔用一只胳膊环住他的肩膀，把他拉进一个拥抱。“你不是怪物，洛基。对我来说不是的，“他低声说，他只是抱着他的弟弟，就像他在山洞里一样，他的手指落在洛基光滑的皮肤上，感受着他血液的温暖。“与奥丁夺走的生命数量相比，你在地球上夺走的生命只是九牛一毛。而我又夺走了多少条生命。”

“但我是冰霜巨人，”洛基在啜泣中重复着，一遍又一遍，像自我毁灭、自我挫败的咒语一样念叨着这句话，索尔抱着他，尽管抱着他还不够，不是吗，不，他想把认知的负担从洛基的胸口卸下来，但他无能为力。什么都没用。绝对没用。

这种认识使他心灰意冷。“我很抱歉，”索尔喃喃自语，泪水从他自己的眼睛里溢出来，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了。

“我只想做回我自己，”过了一会儿洛基低声说。说完这句话，他的肩膀开始更加颤抖得更厉害了，因为他现在开始认真地抽泣，因为他已经用声音把这些话更真实地表达了，他哭泣，胸膛起伏的、撕心裂肺的哭泣，索尔担心这会撕裂他弟弟脆弱的身体。“我只想找回以前的自己，”洛基抽泣着说，“但是它已经消失了……不见了！我再也不能……回不去了……”

“我知道，”索尔对着洛基的头顶低语。“我知道。”

“什么都没有了，”洛基呜咽着说。

“好吧，这并不完全正确，” 索尔尽可能温柔而谨慎地反对。“你还有一个哥哥。”

洛基抬起他的头，喉咙里发出绝望的、泪水浸透的笑声，他与他对视。“这真的能让我感觉好点吗？”

索尔朝他微笑。“我不知道，不是吗？”

“有点作用吧，”洛基在短暂的停顿后承认，然后他把头埋在索尔的肩膀上，安静地哭泣，他的血液在索尔的皮肤上干涸。索尔捏着他手臂上的毛发，他只需要相信他对洛基的爱和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会强大到足以帮助洛基克服伤害自己的渴望。

~结束~

——————————

Notes：

好了，就是这样，伙计们。我还不确定会不会有续集，但正如一位智者曾经说过的那样，“时间会证明一切。”谢谢你陪我走这条路。再见 <33

噢，谢谢你们帮我回答“如果阿斯加德人早餐不喝咖啡，他们喝什么饮料？”的问题。你看，我把你们的建议放在心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