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授翻】Intervention/干预（7）-寻鹭

前文及文章说明详见合集；诈尸更新现场（？）谢谢还在支持的大家！

第七章 Return回归

作者的话：读者对这个故事的反应让我非常感动，非常感谢大家。<3 另外，我提前为这一章道歉。

————正文————

世界的幻影在意识中徘徊。他的兄弟给他的水里有什么东西，这使他的睡眠成为一种愉快的前景。随着时间的流逝，尽管他很焦虑，但他还是睡着了。他在睡梦中与现实里挣扎，有时醒来要求索尔回应他，然后又睡着了。他怀疑他醒来后会发现根本没有答案，就像一个蹲伏着的恶魔在他的脑海里徘徊——奥丁会在他睡觉的时候来，带走他的兄弟和凡人，偷走他们带来的一切，只留下那条蛇。

然而每一次，他哥哥的声音都会出现在他耳边。每次，他都被允许喝几口清甜的水和美味可口的炖菜。每一次，他眼睛的疼痛都减轻了一点，直到最后，当他醒来时，他感到一块湿布贴在他的眼皮上，再也不疼了。

“睁开你的眼睛，兄弟，”索尔的声音传来，近在咫尺，最后湿布被小心翼翼地拿开。“你看起来又健全了。”

他不情愿地睁开了好久没有使用过的眼睛——刹那间，他又合上了眼睛，对着比任何刀刃都更坚定地刺穿他们的光线，闭上了双眼。

也许他发出了某种声音，某种不适的嘶嘶声，因为美国大兵接着说话了：“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让我转开手电筒。”

有一阵动静，沙沙声。他脸上的那只手肯定是索尔的，因为他知道它的大小和粗糙程度。“再试一次，”他的哥哥说。

这一次，光线不那么近了——也不那么亮了——他可以辨认出洞穴出口的拱门的影子，那是他在失明之前就熟悉的东西。他哥哥的脸近在咫尺，即使在微弱的光线下，也明显流露出关切的神色。在他身后，那个凡人的剪影站在他从他们身边转过的那支机械火炬旁。

即使在这些昏暗的暮色中，他的眼睛也因意想不到的用途而湿润——但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光明了，所以洛基坚定地睁开眼睛，告诉自己，在众神之父到来之后，会有足够的时间让黑暗降临。

“功能齐全，”他告诉聚集在一起的两人，“尽管它们在光线下有些刺痛。”

这是一个公平的评估——但是当他躺着还醒着的时候，就需要看看他的其他部分受到了什么伤害。这是一项他还没有想到要面对的任务，结果似乎并不难以忍受，但现在他已经恢复到一定程度，这不再是一件可以合理推迟的事情了。

他花了很长时间努力去忽略痛苦，而现在要改变他的意图，面对它，记录它，比他想象的要困难得多。更难上加难的是，一种奇怪的、幸福的睡意袭上了他的心头。一种温暖的感觉，仿佛在水下游得太久了。在开始考虑的时候，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在太久没有得到他所需要的东西之后，难道他不改感到向往吗?

但是，洛基知道，这只是一个身体的错觉，在经过了严厉到残忍的拒绝之后，它的基本需求得到了满足。这就是他对自己拥有的东西的生理上的关注，而不是他没有的东西，他希望这些是事实而不是幻想。因此，恶作剧之神把他的思绪拉回到他已经习惯避开的地方：镣铐下的疮伤仍然在哭泣，因为金属一直紧咬着血淋淋的伤口，它们无法愈合。的左脚踝灼痛不已，他在无意识的挣扎中用力过猛，把骨头扯断了。这也还没有自我修复，这个受伤的位置太尴尬了，不允许它自愈。他的身体仍然骨瘦如柴，每一口食物或每一口水都使他产生难以忍受的欲望，让他的胃一下子翻腾起来。但比所有这些更重要的是，那个将他封印在某个地方、抑制了他血管里涌动的魔力的诅咒咒语，依然坚定而强大。

伤口和脚踝都是微不足道的，甚至饥饿和口渴都可以控制。正是这最后一件事使他像个婴儿一样无助，剥夺了他的一切，使他无力逃脱。他想，如果束缚他的魔法被解除，也许他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他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力量逃跑，躲藏，恢复。他想，如果人类能够兑现他们的诺言，他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如果。这是一个愚蠢的想法。一个愚蠢的希望。如果不是万神之父过了那么长时间才出现，他根本不会考虑这个问题。但每次他醒来时，半昏半醒并确信他的兄弟已经走了，而事实正相反。所以现在，他允许自己假设如果人类真的能够兑现他们的话会发生什么。

当他的哥哥用手捂住自己的手，当他两年来唯一熟悉的声音在说话时，他非常想相信这一点。“睡吧，”索尔告诉他，这一次他可以看到伴随这句话的微笑，温暖而令人放心。“下次你醒来的时候，那个铁人肯定已经回来了。”

他已经被谎言淹没了——被谎言淹没——但是每过一分钟，都没有再受到众神之父的责罚，他就让自己的思绪游移得更远一点，去想象是什么让他们这么长时间没有出现在海姆达尔的视线里。也许他哥哥终究是对的。虽然这种情况很少发生，但即使是索尔，以他简单的理想主义，也会偶尔做出正确的预测。

当他睡着的时候，他的焦虑并不比以前少——但还有别的东西，在他的内心，像缓慢燃烧的木头一样闪烁着火花，一种他拒绝称之为希望的渴望。

当洛基醒来时，当他的眼睛挣扎着在光线中再次睁开时，在他面前不是两个而是三个人影：他的兄弟，美国队长和钢铁侠，跪在他被束缚的岩石旁。那人手里拿着一个他不知道有什么用途的精巧装置，他的手指像天才艺术家在竖琴上拨动琴弦，这里弹拨，那里调整。复杂的变化速度太快，他无法追踪，而他的思维仍然因药物和虚弱而缓慢。

“快好了。”安东尼·斯塔克说，显然不知道洛基已经醒了。“我的意思是，真的。你爸不仅是个混蛋，还有点自以为是。当然，我们不能称闪电或任何华而不实的东西，但这只是在自找麻烦。”那人从工作中抬起头来，充满自信和能力，半转过身来面对索尔，才发现自己被人注视着。瞬间，他的自信动摇了——洛基在任何情况下都会注意到这种不安，除了这一次，他打算利用它。那人勉强装出一副恢复过来的样子，脸上闪过一丝微笑，然后把目光移回到工作上，假装若无其事。

“欢迎回来，睡美人。”他拿起一件用来玩耍的工具，来回挥动着，好像他是一个拥有心爱玩具的孩子。“再给我半个小时，我们就把你弄出去。Kay?”

“呃，”洛基设法做到了。他想再多说几句，但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由自主地升起，像寒冬里热酒的热气一样涌上心头。它卡在他的喉咙后面，拒绝离开，这种压力紧到足以让他窒息。有那么一会儿，他被逼得哑口无言。“这次你在规则的环路里发现了什么漏洞？”他终于说，停顿的时间比他希望的要长得多。这些话奇怪而沉闷，根本不像他自己说的。

回答的是索尔，索尔自己伸出宽大的手，索尔答应了不可能的事情，并以某种方式做到了。“他没有打破魔咒，兄弟。他只是绕过它。父亲并没有考虑到，把你锁在上面的那块石头也许很强大，但远不如他的魔法牢不可破。”

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因为那个人已经打开了手里抱着的装置，就像一个大师级工匠的工具一样。当一个看起来像是旋转刀片的东西碰到岩石时，发出的轻微的嗡嗡声加剧了。

“他打算让我逃脱众神之父的命令。”洛基发现自己在说，语气中充满了惊奇和难以置信。如果他足够注意的话，如果他知道他想要做什么的话，他也许会考虑一下措辞，也许会设法动摇与他为敌的凡人的思想——可能会表现出他所感受到的那种感觉，自然而不做作。但是他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因为他觉得他无法阻止那像日出时的光芒一样从他脸上流露出来的表情，他不需要伪造真实的东西。

“我们的医生在等着我们。”索尔告诉他。“床已经准备好了。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完全康复，你的全部力量就会再次属于你。”

洛基闭上眼睛，听着旋转的刀片发出的低沉的嗡嗡声，听着锁着他的石头一块块地掉到地上发出的声音。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比这更好的声音。只要有必要，他愿意一直听下去，因为这是预示自由的声音。

他等待着钢铁侠宣布任务完成的声音；他等待着那一刻，他也许能够用力向上挣扎束缚他的枷锁，因为下面的岩石不再坚固到足以支撑它们。

二者都没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洞穴的墙壁上回响着刺耳的声音。这是一个洛基非常熟悉的声音，因为它装饰了他童年最重要的时刻。正是那个声音告诉他，他的训练还有不足之处，他在剑术上的努力还不够。当他的诡计救了他和他哥哥的性命时，这是告诫他不要懦弱的声音；当索尔的鲁莽本该让他们送命时，谎言介入了。这就是两年前说出这句话的声音，严厉而无情，而现在，它的语气和以前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奥丁的声音，在数千年的失望中，这声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他感到如此恐惧。

————TBC————